时之律

在那高远的黑色穹顶之下,他的牺牲使圣巢永世不衰。

【贝荧】甘之如饴

-雪山骗骗花混乱邪恶纯爱文学,微量阿贝多与骗骗多的修罗场要素

 

 

 

 

冬日里,堆积的雪犹如厚重的羽绒铺于延绵不绝的山脊,闪着混色的蓝。而龙脊雪山终日冷漠的凛冬归在四季的末端,沿着奶白色的雾气消弭于耳,临时裹一簇干燥的严寒。

 

荧时常会来雪山一趟,寻找那藏遍龙脊山脉的赤色翡玉,成色形如血痕的矿石依稀点在苍白的雪地上,偶尔格外引人注目。倘若指尖触碰其中一处,满手刺骨的寒冷瞬刻灰飞烟灭,只剩几枚冰花坠在手心。随性的飞行精灵嫌着道路冗长无奇,哆哆嗦嗦地忍受这般风寒,不得撇嘴劝告旅行者换一条路走。

 

可她偏偏固执,两三步快速向前把派蒙甩在身后,坚韧的目光凝视着正前方,从未回过头。冰花纵然坠下的碎石把地面砸了一个不小的坑,冻结的水面上绽开几处水花落在她脚边。荧回过神,铭刻在血脉里的记忆和直觉让她警觉起来,毋庸置疑的,是来自[他]的气息。

 

松木里的气淡雅疏离,脚底踩在枯枝上的步伐格外清晰,又像是刻意摆出肆意大胆的姿态来。他轻拍肩头落下的少许积雪,面不改色地重新出现在她面前。

 

“阿贝多?”荧收敛起刀锋和敌意,目视这熟悉的身影从满天飞雪里走出。

 

他一言未发,淡漠的浅蓝色凝固在玻璃的眸,淅淅沥沥地坠进她的心底,靴底踩进积雪里的声音甚至好听,轻慢的步伐捻过一片赤色,然后将目光锁定了那片灿金。

 

“下午好,没想到能这么快再次见到你。”

 

荧心有余念,昨夜依稀记得砂糖嘱咐过她阿贝多近期会去很远的地方取材,也许是雪山的最深处那无人企及的彼方,或是深境螺旋里探索世界的奥妙与真理。

 

无论如何,他提前很早就回来了,意料之外的惊喜顺着他口中的回答呼出一口暖热的白雾,翩翩飞舞着,烙进她的心里。说不上的喜悦感,在冰天雪地里寂静无声地燃烧着,跌了一堆堆薪火复燃而起。

 

荧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,自上一次在雪山见面后,她似乎阿贝多有了一些新的想法......变化无穷的情感凝结成冰花,再逐步融化成湿热的暖源。

 

而这股暖源在地底肆无忌惮地燃烧着,带着火炭色炽色一遍一遍焦烤着她的心尖,眩晕感的迷离让她混不自在别过头去,她稍稍避开了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心,轻抚了自己的胸口。那里有一颗蓬勃生机的心脏正在迸发,迅猛地,快速地,燃起小火苗来。

 

那些说不上的情感莽撞地冲开她的心扉。

 

余热的温暖开始将她融化,话音迟迟不入她的耳朵,反倒是衣料摩擦的窸窣抢先一步打破了雪中的宁静。

 

石榴红的矿石在搁置在灰黑色的山脚下,银亮的白流入他的眼角。双臂交叠腰间和背脊的柔软时,她只觉得自己踏入清一色的浅海,连呼吸都为此滞留在永恒的时间里。

 

“荧,有些话我想对你说。”

 

耳畔温热的雾气,充斥着甘之如饴的赤色,活生生烙了一大片惊心动魄的红痕在她颤抖的心尖上。他亲昵的直呼其名,温雅如玉,再度绽开出一番混色。

 

至少现在,她几乎无法思考了,她是第一次和阿贝多这么毫无顾虑的,肆无忌惮地拥抱在一起。这份真挚的感情不知不觉播撒在干涩的土壤里,坚韧的萌芽破土而出,成长为不可收拾的花蕊。

 

冰天雪地的纯白之景,荧紧紧相拥着还未真正诉说情意的他,她几乎是快要彻底深陷过去,嗅着他脖颈的鎏金而昏迷过去。

 

“我的研究课题给出的答案让我明白,只能是你待在我身边。希望我还没来得太晚。”

 

“'赤成',炼金术中的意思是,情感的炼化,我的赤色好像来自于你。所以,我需要更多的时间好好去了解你。”

 

盛情难掩的告白遮不住她脸颊骤然升起的红晕,相拥分离之际,面对他情谊浓厚的双眸,她的手臂无处安放,腕部关节被他攥在了手心,突然拉近。

 

赤色的涌动化在唇角上,他吻过荧的双唇,十指相扣紧拥之间,分分合合的吐息里蔓过一片奶白色的雾。

 

少女的体香扑在他的鼻翼,他只是觉得唇齿间的余热过于虚幻迷离,仿佛浅尝甘之如饴的饱满果实,厮磨冰雪与火相互交融形成的不冻湖。

 

那种异样而美好的感觉并不让他索然无味,又巧妙引出他自诞生起从未拥有的赤色和作为人的些许情感来。情蛊的毒清甜可口,他自然是把这糖心怜悯地抿在唇珠上,因而把囊中羞涩少女抱得更紧了些,肩胛相处触碰和摩擦的质感紧贴着冰冷的霜,在衣料窸窣间随性暧昧,他看似不注意地扣住她的后脑,计划实施得精准无误,他们的关系现在非同寻常,的确是实实在在地进一步升温了。

 

舌尖的触碰是温柔的,初次探索的青涩并不能完全满足他的研究欲和探索欲,未知的波纹如同一个宇宙的满天星海,包裹着他那份浑浊而清亮的爱意。但这份情感的萌发在高峰的雪山之上,融雪里盛开的奇异花朵里又夹杂着少许阴翳的占有,他尝试去控制翻弄搅拌的水声,在这寂静的连绵雪山里,只有他和少女能够彼此听见潮热的呼吸。绵密的水声搅动着口中甜腻的花粉,跌在口齿里的微微颤栗,酥酥麻麻的,他几乎要让她魂不守舍地面对这个吻。

 

直到轻轻哈气的了结,荧面红耳赤地地去回味这个绵绵细腻的。金色的瞳忽闪而过,然后在瞥见他脖颈的鎏金色彩被自己的肌肤蹭上少许时,才猛然察觉了什么。

 

“不对,你不是他。”

 

少年眸心冷意四起,余光扫过她向后撤去的防备姿态,警戒拉满,方才的暧昧气氛顿时全无。

 

荧这才清醒了些,这股骗骗花的异香把她迷得失去自我,持剑于手拉开半步,随时准备将他一并拿下模样。

 

他会心一笑,刚才满口真挚情话的温和感不翼而飞,取而代之的是一句冷嘲热讽。

 

“怎么,认不出我了么?我的,旅行者。”

 

余音落下的弧度戛然而止,飞星划破苍穹之上,冰花绽开的碎星里,银白的刀锋抵在他的脖颈要害处。身后人影显现而出,阿贝多正黑着脸,神色愠怒地瞪着这位大变活人的魔物。

 

本是因为研究取材一事暂离雪山,顺便帮可莉处理炸弹事故的后事,听闻旅行者一人前往雪山时有他的踪影,才匆匆赶忙来到龙脊雪山,果不其然碰见了此等震撼人心的场面。

 

“阿贝多”并不知道他与那个女孩相拥热吻的画面有没有深深映在他的脑海,但先前故意涂抹在脖颈中央的点睛之笔确实让他收获了一件好事情,比如——满脸怒意的阿贝多,正在逐渐爆发着。

 

“离她远点。”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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